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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IV   

Sravana Hearing 

第四章 聽聞;聽取 

 

1. 

在之前的章節裡,我們已經看到瑜伽是適合於發展階段比較低的求道者,自我質詢適合發展階段比較高的求道者。在這一章裡,我們將要深入認知自我質詢自我探查的路徑,很輕鬆的引向對梵的認知。

 

2-4. 

D.: 自我質詢和探究的路徑是什麼?

M.:從經典來說,這是廣為人知的,包含sravana, manana, nidhidhyasana and samadhi,換句話說,傾聽真相,反復回味思考,默想沉思和至福寧靜(等持,三摩地)。《吠陀經》裡的諸多子集,他們本身把它表述為這樣。“親愛的,【自我本性】必須從導師那裡聽聞,反復回味思考並默想沉思在【自我本性】上。”在另一個地方是陳述為:在至福安寧中,必然了悟【自我本性】。商羯羅尊者在他的著 ​​作《Vakyavrtti》裡,也反复再三強調了同樣的理念,也即,一個人必須不斷積極從事聽聞,反復回味思考,等等,對於“我是梵”這句意味深長的神聖表述,它真正的重大意義,一直要到全部認知了悟為止。

 

5-7. 

在《禪的認知》中,Vidyaranyaswami尊者講過,自我質詢自我探查是認知的工具手段,而它包含著,傾聽真相,反復回味思考和默想沉思;獨一覺知的至福安寧狀態(等持,三摩地)在這個狀態,梵獨“在”而別無一物,這是“知”的真正“本性本體”;個體自我意識ego列隊遊行為“我”的“繩結兒”,只此一次,就一脫永脫“不再反復重現”了,這就是它(等持,三摩地)的效果;始終停留在穩固不動的“我是無上【本我】 ”,就猶如之前無明遮蔽下,強烈頑固的認同我是身體的那份明白確信和正確感一樣,這就是它的最後部分;解脫是它的果實。由此可知,唯有聽聞,反復回味思考....沉思默想等等才是深入質詢探究【自我本性】。

 

8-10. 

聽聞那最高真相,反復回味,默想沉思它,繼而停留在等持三摩地,這些結合在一起就是深入探究【自我本性】。這個路徑過程,它們有它們各自的因緣,在前一章已經講過成就法的四個因緣契合的資質條件,也即敏銳的洞察力,淡薄名利,心神穩定,渴望解脫。這些都是構成自我質詢的基本素質,對於這些要件,在需要講明它的地方,我們會提及。這裡我們將著重解釋“聽聞”。

 

M.:聽聞,以查明,弄清和確定的承認確信為主,通過6種檢驗證明的工具一同來深思熟慮,也即《吠陀經》唯一所針對的“非二元”的梵。

 

11-12. 

聽聞,可以下面的五類去細查:它的因緣是解脫自由的強烈願望引發的;它的性質是持續不斷的始終傾聽非二元的梵;它的效果是(之前)聲稱“梵不存在”的“無明”,在它遮蔽的力量方面被完全移除;它的終結是這個遮蔽力量不再反復重現;它的成果是一個堅固而確定的間接認知。

 

13. 

D.: 怎麼能把它的緣起說成是解脫自由的願望呢?

M.: 在《天啟書》中說到:“在天地造物之前的壞空狀態,唯有非二元的真實存在。”這個真實存在和【自我本性】是不二的一體。一個人,只有他渴望解脫自由,才會搜尋對自我本性的認知,傾聽聽取這些知識。其他人不會對此感興趣。所以對解脫自由的熱切願望,對於自我質詢自我探究的這個“聽聞”sravana 部分就是基本要件。

 

14. 

D.:剛才你說“聽聞”的性質就是始終持續不斷的傾聽“非二元的【自我本性】”。那誰是這個非二元的【自我】

M.: 這非二元的自我,在天啟書中,是作為超越“粗身,微妙身和因果身”的【意識覺知】,是撇開五重包鞘後,對清醒,睡夢和深睡狀態的那個觀睹。

 

15-17. 

D.: 能超越粗重身,微妙身和因果身的存在,它是什麼呢?

M.: 於此來說,粗重身是由皮膚,血液,肌肉組織,脂肪,骨骼組織,神經組織和淋巴組成的;粗重身正在分泌著並且排泄著;它是新陳代謝的,生死循環的;就好像一堵牆,粗重身是無情的,無生命的(物質機器);就如同一個罐子,它是意識感知的一個對象。

 

微妙身是一個內心組件(antahkarana魂魄)也即廣為人知的那個心智,它的功能工作模式是“我”模式和“這個,那個,彼此相對”模式;和維持生命活力息息相關的五種“氣”,五種感知和五種感知器官和連枝(經脈?)協同在一起,微妙身,輪迴移居到其他身體或者其他世界;它始終停留在一個“粗重身”裡面,經歷體驗著愉快和痛苦。無始以來,非實非虛,即非真也非假,難以描述的無明遮蔽使得這些微妙身和粗重身顯現,所以說是因果身。

 

18. 

這三個身體是與【本我本性】​​相反的,相對立的。

 

* antahkarana 組成了魂魄。

感官(Indfiyas)、思想(Manas)、統覺性能(Buddhi)和自我認識(Ahamkara)分離在一同組成了魂魄(Antahkarana)這種方式,亦即內在的性能。他們就是心念的一系列過程,然後心念的思想波被稱為心念變體(Vrittis),即字面上的心念漩渦。

 

D.: 怎麼說?

M.: 粗重身是無情的,無生命的機器;微妙身是充滿困擾的痛苦體;因果身是虛假不實的。這些是和【自我本性】的存在-知曉-至福極樂相對相反的。所以【本我】必然和這三個不同。

 

19-25.

D.:它怎麼會這樣,也來自那五層包鞘?

M.:五層包鞘是物質肉體,維持生命所必需的“氣”(場?),(頭腦心智)表層思維,善於思維的極高智力,以及一個極樂層。在這五層中,物質肉體層是誕生於物質食物,並以食物涉入來生長;因此它是食物的重構變體。所以它是物質的素材構成的。就好像一把劍的鞘,這身體包裹著【自我】並且阻塞住它的認知。所以它是一個物質素材構成的包蓋遮蔽。它同時生滅著,它有一個開始和一個結束。所以它不是永恆的【本我】。

 

維持生命活力的“氣”,表層思維,善於思維的極高智力(知識內存),這三個包鞘在一起構成了微妙身。通過在物質身體裡的五個通道,依照它們的模式,以五種不同的工作方式起功能作用,維持生命活力的“氣”和這五種器官組件以及連枝(經脈?)阻塞住了【本我】存在本質的認知;所以這是個維持生命活力的包鞘。同樣是無情的,無生命的(類似程序軟體),它不可能是【本我】。連接關聯著渴望欲求,厭憎嗔怒等等,思維這個和那個,把潛伏因素(各種程序關係信息)展現為心智的“這個,那個,這樣,那樣,彼此相對”模式。五種感官感知和這個“彼此相對”模式連同一起構成了“表層思維,精神心理”包鞘。同樣是無生命的,它也不是【本我】。

 

可以把心智虛構出的“這個那個”和“這樣那樣”想法觀念,理解為是一個罐子一個容器,一個外套等等,以容納在身體裡的,虛假的概念“我”等等,而這都屬於“心智”,在家庭,財富,國家等等方面,都是屬於“我”模式的特徵屬性。聯合五種感知和這個“我”模式一起構成了“善於思維的極高智力”包鞘。它在清醒狀態和睡夢狀態升起,和物質肉體結合,它從頭部瀰漫遍布到足底,在昏厥昏迷,或者在深睡狀態裡,它就消散隱退;所以它也不是那永恆的【本我】。每個人在從深睡狀態中清醒過來之後,都會覺得,“我睡的很甜蜜快樂,我什麼也不知道了”。這裡就是對無明和極樂的經驗。這個遮蔽下的極樂,就是極樂包鞘。被無明遮蔽著,它也必然是無情的,無生命活動的,而且“非我” 。到此,這全部五個包鞘覆蓋,一直表露出非我。對它們的體驗者,必然不同於它們,就好像觀看者對於一個瓦罐,永遠不同於瓦罐。對此無可質疑。

 

26. 

D.: 怎麼把這個【本我】說成是那三個狀態的觀睹呢?

M.: 那三個狀態分別是,清醒,睡夢和深睡,在深睡中那個體靈魂或者說“假我”,或者說個體自我意識ego,自始至終隱沒著,它流轉於這三個狀態,並把它自身,分別認同為這粗重身(清醒狀態的“我”),微妙身(睡夢狀態的“我”),和因果身(深睡狀態的“我”)。所以,必然是那【本我】觀睹著這三個狀態;【它】不認同於這三個身體中的任何一個,也不認同於它們整體。

 

27. 

D.: 如果這三個狀態都不屬於【本我】,那它們能屬於別的誰嗎?

M.: 它們只能屬於“個體自我意識ego”,鑑於【本我】的漠不關心,不認同它們,所以它們是由這個個體自我意識ego取得了控制“權力”而呈現出來的。它侵入並影響清醒狀態,個體自我ego假借【本我】的“遍照”,享受這粗重身的感官體驗;同樣的在睡夢中,以“炎光”,他享受這微妙身的體驗;並且在深睡狀態中,以“般若”體驗著無明遮蔽。因此在這三個狀態中,個體自我意識ego必然是那個體驗者,而不是那觀睹著一切的【本我】。

 

28-29.

D.: 是什麼讓你確定,對這三個狀態的體驗者是個體自我意識ego而非【本我】?

M.: 在深睡中,個體自我意識變得隱沒蟄伏,就看不到任何體驗或者體驗者;只有個體自我意識升起,體驗或者體驗者才被建立起來。個體自我意識因此必然是體驗者。它活動於清醒和睡夢兩個狀態,隱沒蟄伏於深睡狀態;它們以及它們呈現的那些(現象),都不是【本我】。

D.: 那麼深睡的是誰啊?

M.: 深睡的同樣是個體自我意識,因為,正如它強行妄稱“我醒了--我做夢了”並歸為它自身的清醒和睡夢狀態,同樣的在深睡狀態也同樣宣稱“我睡了”。深睡的不可能是【本我】,因為【它】始終觀睹到三個狀態而漠不關心,並不把這三個狀態和【它】締結關聯,然而這三個狀態屬於它們的體驗者- --個體自我意識,它始終自負的認同於“我醒來了---我做夢了---我睡著了”這三個概念。所以這三個狀態,都不屬於也不是【本我】。

 

30-31. 

D.: 個體自我意識ego也同樣不可能是深睡中的體驗者。它並沒在那兒,又怎麼能把它說成是體驗者呢?在清醒和睡夢狀態,把個體自我意識ego說成是體驗者是正確恰當的;在深睡中,那體驗者必然是【本我】。

M.: 你說的不恰當。個體靈魂,換句話說,那個體自我意識ego,在清醒和睡夢狀態,是以“善於思維的極高智力”包鞘層面來顯現的,享樂於粗重身和微妙身狀態下的事物現象體驗,陷落於在深睡狀態,並保持隱退,蟄伏在極樂包鞘層,用“我什麼都不知道---我睡的幸福香甜”的方式來體驗著無明遮蔽和極樂。假如個體自我意識沒出現在深睡裡,那麼當醒來時,就不會追憶出“我什麼都不知道了---我睡的很甜美幸福”這樣一個印象。唯有體驗者,才能夠收集和追憶它的親身體驗和經歷,而不是別人能收集到。甚至於那追憶的印象,只能是屬於真正事實的被親身經歷的體驗,而不是那些沒親身經歷的體驗。在甦醒時,就是這個個體自我ego,它在說:“我什麼都不知道了---我快樂的美美睡了”。由此可清楚的知道,深睡狀態裡的體驗者是個體自我意識,而非【本我】。

 

32-33. 

D.: 但對於深睡狀態的那個極樂,那觀睹著的意識覺知又能做什麼呢?

M.: 作為只有“極樂”的那個包鞘層,它是由無明遮蔽導致的;這個無明遮蔽,它是在後來被認出來的。那個認出它來的識別者,必然不同於這個識別,它必然是對這個極樂包裹層的體驗者。那時,他已經通過想像把它自己設想成極樂,而這個極樂包裹層不是別的,正是“無明遮蔽”本身,個體自我ego它對它自身無知,因為無明遮蓋無法認知它自己。因此,緊跟著,在這一點上必然有對這個“無明遮蔽”的觀睹,這個觀睹單純的照射這個“極樂”包鞘層面,而這個極樂的包蓋包鞘就顯現出那個念頭“我什麼都不知道”,並始終停留保持在它外面。這個觀睹見證是【本我】。

D.: 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在深睡中,所有一切活動都被折疊收納蟄伏隱匿起來,只留下那個不受影響的觀睹?

M.: 《天啟書》講了“那觀睹者的覺知永遠無法失去”,意思就是說,當其他所有的一切都停留在隱匿蟄伏並且未萌的時候,那觀者永恆停留在覺知本身上,依然知道,觀睹見證到。(觀睹著那個“未萌” 

 

34-35. 

D.: 好吧,在深睡狀態,它本身就是無明遮蔽,一個認知者無疑是被推斷出來的;但在清醒和睡夢狀態,那善於思維的極高智力包鞘層,就能作為認知者,並且也不會給一個觀睹者留出位子。

M.: 你不能這麼認為。正如【本我】是對於深睡狀態的那個無明覆蓋的認知者,同樣的,在其他狀態,【本我】依然是對智力的觀睹目擊者,它知曉所有一切清醒和睡夢狀態下的觀念意念,諸如我做夢了- 我醒來了-我走了-我來了-我看見了-我聽到了-我懂了-這些觀念意念活動都清楚的指出,存在一個“知”者。正如(深睡狀態)無知遮蔽的感知,是這觀睹目擊所認知和供給的,它能知那“無知”,所以同樣的它必然也知那“知”。此外,因為在某一時刻是一個知者,而另一時刻就不是個知者,所以那個善於思維的有極高智力的包鞘層,就不可能是這個觀睹者。

D.: 如果是這樣,那就讓【本我】,這對於思維智力包鞘層的觀睹目擊者,也成為體驗者。

M.: 不,不!對於深睡狀態和它的個體體驗者ego,那觀睹目擊,不會去成為清醒狀態和睡夢狀態的體驗者。

D.: 如果【本我】就是觀睹著深睡狀態以及深睡體驗者ego的那個目擊者,它怎麼就不能作為清醒和睡夢狀態的體驗者?

M.: 不,那個睡著的ego,必然醒來或者做夢。而這目擊觀睹,永不睡眠,永遠覺知“這三個狀態”以及經歷這三個狀態,聲稱“我睡了-我做夢-我醒來”的體驗者ego,【本我】不動不變,不可能有這三個狀態,也更不會成為它們的體驗者。這一點毋庸置疑。

 

36. 

D.: 對這三個狀態,為什麼【本我】就肯定不能即是目擊觀睹同時又是體驗者呢?

M.:就如同觀睹目擊者,觀看著兩個男人彼此相互毆打,而不是歐打目擊者他本身,所以同樣的,觀睹目擊者不可能是體驗者。再者,那打人者,並不單純的只是觀看鬥毆,而是他本人就在毆鬥,因此同樣的,鬥毆體驗者不可能作為觀睹目擊者。所以這同一【本我】不可能同時即是體驗者又是觀睹目擊者。

D.: 現在結論是什麼呢?

M.: 那“虛構的假我”是這個體驗者,而另一個正在,完全無關,漠不關心,完全不在乎的觀看著這些狀態,觀看著“經歷這些狀態的體驗者”的那個,才是那觀睹目擊者。

 

37.

D.: 如果是那樣的話,對於這三個狀態,是有三個不同的目擊觀睹者呢?還是就唯一隻有同一個?

M.: 那目擊觀睹者是唯一的,與之相反的,那體驗者在這三個狀態裡一個接一個的流轉輪迴;那目睹觀看根本不變不動。這同一個連綿不斷的覺知,貫穿於三個狀態的顯現,持續和消散。因此對於三個狀態的這目擊觀睹是【本我】。這就描繪出了,那【本我】的觀睹目擊的“見性”。

 

38.

如此,【本我】的邊緣相就被描述出來了。現在我們必須深思它的圓滿完全相。它是存在-知曉-極樂,獨一,遍滿一切,貫穿一切,浸泡一切,無染,完美純粹,恆常不變,並且非二元。

 

*tatastha (梵語,經搜索,未找到精確解釋)邊緣

*lakshana   相,表徵

*swarupa   原本,圓滿完全的

 

39-41. 

D.: 對於它的“存在”,這意思是什麼?

M.: 它永遠始終持續觀睹著所有層層堆疊在它之上的一切狀態的現象顯現和現象消失。不僅這些,還有更巨大的範圍---它不僅僅是清醒,睡夢和深睡的觀睹者,還是對於出生,生長(童年,青年,老年)和先前身體的死亡(正如觀睹現在這一身一樣,未來無數身的生死都被觀睹到)。因此它是獨一的,唯一的,永遠持續的,對所有這一切的永恆存在的觀睹。它的“存在”是顯而易見的。

 

42. 

D.: 它存在的“知曉”是什麼意思呢?

M.: 因為它永遠持續照射,並且使得這三個狀態,以及與這三個狀態相互關聯的“虛構的假我”被照亮顯現出來,“知曉,知識”是不言而喻的,自身彰顯的。

 

43-46. 

D.: 它存在的“極樂,至福”是什麼意思?

M.: 始終存在一個無上喜悅快樂的覺知“對象”,倒不如說就是無上喜悅快樂它本身,“本我”本身就是極樂本身。

D.: 是不是“無我”也同樣快樂?

M.: 不!

D.: 不?為什麼?

M.: 對於一個“個體自我”,不是因為快樂就是它本身,而只是把快樂作為一個非它的客體事物,作為“非我”的和它自己不同的事物,是被它自己所喜愛的客體,比如丈夫,妻子,孩子,財富,家庭,性福神油,賞心悅目的氣味,等等。

D.: 為什麼把它們說成是,不因個體自我它們自身而快樂?

M.: 如果它們是這樣的,因它們自身而快樂,它們就必然永遠持續快樂,永遠如此。某一時刻,某個事情是快樂的,而在另一個時刻,同一事物就是令人作嘔,噁心的要吐。

D.: 這怎麼回事?

M.: 就拿某一婦女來做假設比喻。當某個男人是性慾旺盛,這婦女她就帶來快樂滿足;當他發燒而痛苦難受的時候,就不想要她;因為這個男人老得沒了淫欲,變得無欲,就對她完全沒興趣。依著環境境遇的變化,同一婦女能夠帶來快樂,討厭,毫無興趣。這比喻,同樣適合於所有其他的“快樂”客體事物。於是“無我”就不能快樂。

 

(說“無我”的是誰?"無我"只是個概念名詞,它原本的意思指這個虛假個體概念想法認同,身體認同,做者認同。快樂是一個概念名詞,而它指向的是一個概念想法之間關聯關係相互作用的信息交互,也即“感受”。如果把快樂這個名詞,賦予客體性,則“快樂”---/---“我”。這就成了二元的看法,跟著就會導致快樂是我--->快樂的我,快樂非我---->不快樂的我。繼續相對下去,快樂的我因快樂關聯的賦予而快樂,不快樂的我與不快樂的關聯賦予而不快樂.再拆開:快樂的我,因不快樂的事物關聯賦予而變成不快樂;不快樂的我,因快樂的事物關聯賦予而變成快樂。

 

這個“非”的算法,會產生很多概念我,也會派生無限拆分。包含兩個算法模式“我”模式,“彼此相對”模式--- “是”與“非”模式,換句話說,只要在任何概念上,加一個“非”作為否定,就可以給這個概念製造一個鏡像的對立面。因此,鏡相算法,某種意義上可以簡單的看成一個“非”。人類最大的習慣就是“是/非”。

所以六祖慧能說:“他非我不非,我非自有過,但自卻非心,打除煩惱破​​”。

 

---非我---把“非我”確認為真,就成了ego

---非在---把“鏡相”確認為真,就有了世界

---非知---把“非知”確認為真,就成了“無知”---然後再去認知那“非”掉的原“知”,真折騰!

---非純---把“非純”確認為真,就成了雜染

---非常---把“非常”確認為真,變化無常就成了“常”

---非覺---把“非覺”確認為真,就成了“無明”不覺---不可見,無意識,下意識

放在鏡子前的一朵花,鏡中只能看一半,另一半呢?總看不見,成了黑暗,未知,不顯

---非獨---把“非獨”確認為真,就成了各自分離碎片個體。

 

以“非”看待事物,“非”就成了一個“鏡相”複製,因為非就等於一個180度的“相對”複製相,而且只有衝著鏡子的這一半,另一半對不起。吠陀用“非此,非此”,佛陀也總用連續“非”---否定,遮詮---看來似乎是要把人顛倒妄想的“非”,再“非”回去。問題就在於人們被非了之後還要再非回來在算法上,懷疑的本質,起於“非”的“二次非”---懷疑就是拿著一個“非”的大圖章,到處“亂蓋”,蓋出來的都是鏡像幻影。人之所以總是內心深處隱隱不安,似乎內在知道這個“我”是“非”出來的“鏡像虛相”。把真實存在“非”過一次,就成了鏡中虛影,只有一半的表相,然後給這個“非”一個回車確認的“是”;YES!(信以為真)這“非”出來的鏡中虛相就成了“實”。可是眾所周知,那鏡子最多只能反映出“真實”一半的表面外觀。一半可反射,另外一半不可見,真成了月亮的背面了。  ---譯者)

 

47.

D.: 【本我】始終永遠快樂嗎?

M.: 當然;它永遠不會變,不會變成相反的,你永遠不要把它看成相反的。

 

48-49. 

D.: 在難以承受的痛苦情況下,【本我】以厭惡拒絕把它拋棄了。這怎麼能說它始終快樂呢?

M.: 【本我】是永遠無法被放棄的,因為他以厭惡拒絕,而把痛苦放下,這些都是不同於它的,和他不同,並沒放下他自己。

D.: 【本我】是自己把自己放下的。

M.: 如果那樣說的話,假如【本我】被拋棄了,那就必然一定是有另一個能放棄它的“能放”。而【本我】是自體獨一的唯一真實存在。(能放棄自己的,能讓自己消失的就不是真實存在。)那麼在另一方面,他作為獨一存在,他放棄的痛苦體,是不同於他自身的,而不是他自身。於此同時,偶爾出現的一個非常微妙的事實是,厭惡這個身體等等,這證明那“非我”是痛苦的,而【本我】是快樂的。

D.: 那怎麼就能證明這一點呢?

M.: 假如【本我】是痛苦的,痛苦就永遠無法被厭惡,被拒絕,被放棄而消失。因為這獨一體的真實本性就是“樂”,他就會厭惡拒絕,在身體等等形式裡塑造的痛苦。如果不是天然的存在,而只是後天所生的,比如疾病,恐懼不安,就會被厭惡,而不被喜歡。而如果它們始終是天然本性的存在,它們就無法被厭惡拒絕。就如同厭惡拒絕疾病等等事物,表明這些事物它們不是天然本性存在,而只是後天所生,同樣的厭惡身體等等,也表明這些肉身同樣不是天然本性存在的,而那快樂是這獨一體本身本質的天然真正本性。所以一個突然爆發的,強烈的對這肉身的厭惡等等,才引領一個人,使得他自己從這些事物中解脫,但不是從【本我】中脫離。這個微妙的事實,也教導我們,這身體等等,根本不是【本我】。對於所厭惡的任何一個對象來說,現在必須弄清楚,它們都永遠不是【本我】。

 

50-51. 

D.: 就算是說,本我無法被憎惡拒絕,那麼本我就不能被當作一個中立中性的客體對象嗎?

M.: 不!作為獨一的唯一真實存在它本身,這獨一存在本身就是中性的,這獨一體能夠對所有非它自身的事物漠不關心,毫不在乎,換句話說,一個人會對非他自身的事物毫不在乎,比如一塊鵝卵石,一片草葉,就只是因為它們都不是他本身。所以如同偶爾被厭惡憎恨的身體,女人那樣,如同完全不在乎一片草葉,一塊鵝卵石一樣,【本我】不是客體對象。【本我】它本身永遠是“快樂”它本身。

 

52-53.

D.: 如果說【本我】是永遠快樂的,並因此在感知到快樂的時候,就感知到某些對象客體,於是也就把快樂賦予給這些對象客體,把它們當作是令人快樂的事物。

M.: 沉浸在任何客體對像中享受快樂,是不能持久的,只因現在所享樂的客體對象,很快會讓位給另一個更加快樂的。這是快樂的程度和被喜歡的事物客體對象的一系列演變次序上的繼承“連接”。在客體對象事物上的快樂,只會是變化無常而非穩定不變的。這種變化無常成為可能,僅僅是因為這快樂是產自於一個人他自身的幻想錯覺和自我哄騙,而不是來自於客體對象本身俱有真實存在的隱含在內的“快樂”值。

 

(一個客體對象所能帶來的“快樂”,取決於這個人對該事物所投射設定的“快樂”程度的價值賦予和期望值賦予,當一個人把某一對象客體賦予巨大的快樂期望值,當得到這一事物時,會從它內心深處釋放出來自他自己本身預設的快樂。這是顯而易見的,每個人的快樂都從自我內心深處噴湧而出,沒從第二人那裡噴湧。--譯者)

 

舉個例子,審視一下,一隻狗怎麼會咀嚼一塊乾燥而無骨髓的骨頭,直到那骨頭把它的嘴扎出血來,然後快樂的高興的把它自己流出來的血,妄想當成了那快乾癟的骨頭本身的美味,而不捨得放棄它。假如它此時發現了另一塊類似的干癟骨頭,它會立刻扔掉嘴裡這塊,而把另一塊繼續吃起來。和這一樣,通過幻想,一個人把他的自身內在天然本性的快樂,疊加加載在一個令人厭惡作嘔的客體事物上,這個人就因這虛妄的錯覺和自我哄騙而沉醉於對這些事物的享樂里,那快樂並非這些事物的本質天性。

 

由於人的無知無明蒙蔽,就把那本質是虛構的,真正本質是“痛苦”的虛幻客體對象,看成了令人喜悅快樂的事物。這個看上去被當作快樂的事物,不是一個長久不變的客體對象,而是常常轉變成其他的客體對象,虛幻的事物當然可以隨意變化;它是變幻無常的,被賦予了不同數量等級的,數量是相對的,而不是絕對的,和【本我】的天然本性極樂,正好相反,是橫生枝節,愛出岔子的。即使這個身體等等被脫下了,這個快樂也會在【本我】永恆持續;這也是絕對的。所以說【本我】是無上快樂,極樂,至福。那麼解釋到此,【本我】的本性---存在,知曉,極樂,就已經確立了。

 

54. 

D.: 這三個---存在,知曉和極樂至福,組成了【本我】的品質或者說本性,是這樣嗎?

M.: 這三個不是品質,而是完全的完整【本我】。正如熱,光,和紅色,表現出火的本性,卻不是它的品質,同樣的,存在,知曉和極樂是【本我】的本性。

 

55. 

D.: 那如果說,【本我】具有三個表現,存在,知曉和至福極樂,那麼它有三個本性嗎?

M.:不!只有一個。就如同火焰放射出,熱,光和紅色,但這三個都只是一體的一個,或者水錶現出冷靜,流動和味道三者只是一體,同樣的,【本我】表現為存在,知曉和至福極樂,也不是三個,而只有一體唯一的一個。

 

56-58. 

D.: 如果【本我】是唯一獨一的,怎麼把它說成是滲透遍滿一切?

M.:把【本我】描述成唯一獨一體,是滲透遍滿一切,這是合適的,因為它作為知曉,它是全知,瀰漫遍及一切,滲透貫穿一切,浸泡一切。

D.: 在這身體的五層包鞘的層層覆蓋下,那內在最深處,【本我】的覺知被包住,它還能全知?

M.: 是的,它能全知。這整個全部宇宙,是由五種基本元素虛構出來的,它們的源代碼排列組合,代碼聯合體,以及它們的變化交換,都被它本身觀看到,而不是被其他的什麼。其它一切都是無生命的,無情的,無知覺的,所以除了【本我】其他的東西並不能知曉。否則無生命的東西,比如一個瓦罐等等,就必然知曉,有感知,有情。但它並非如此。只有【本我】知曉它們的一切,但這些源代碼組合排列聯合體,它們並不知道【本我】。【本我】是全知全覺者。

D.: 本我只能在感官的感知視野範圍內意識到諸如此類的事情,而無法看到那些超越於感官視野範圍的事物。本我又是在哪裡感知到了須彌山或者說天堂的?

M.:它知曉一切。在【本我】內在,只有“信息知曉”的以太,所有這些以太都是“非我”,換句話說,無生命的,以兩種方式同時顯現,被感官察覺到的或者沒被感官察覺到的。正如在“知曉信息”以太中,而不是別的地方,家庭,大地,村莊,鄉鎮和國家,看上去是通過感官被覺察意識到,同樣的,那些超越於感官視野之外的事物,諸如須彌山或者天堂,也是通過感官顯示表現為“沒被覺察意識到的”。

 

*Ether :以太--- 信息媒介。以下是英文字典的解釋:第五種元素,並且也是在風,地,火,水之後,最高的元素;被確信為是組成所有宇宙體的實質材料。

 

D.:那麼“沒被覺察意識到的”任何事物,能通過“感知功能”全部顯現出來嗎?

M.:是的,能夠全部顯現。儘管“不存在”,就好像一個不孕婦女的兒子,雖然這兒子不存在,然而在“知曉”的以太中,那家庭等等顯現為一個觀念概念的客體對象,因為心智就把它們本身作為潛伏因素如此呈現。同樣的,儘管不真實並且沒被感知到,須彌山等等,是通過心智空想虛構出來的,並且就顯現在“信息,知曉”以太裡。

D.: 怎麼說?

M.: 在夢中的意識觀睹面前,觀念概念的客體對象把它們自身呈現為可感知的諸如家庭,等等的精神心理現象,同樣的,其他的超感知的比如天堂等等也會呈現。它們在清醒狀態下,也同樣這樣運作。否則,一個人不可能說“我不知道天堂,須彌山,等等”。儘管這個人聲稱“我沒見過天堂,須彌山等等”,但這意味著,那天堂,須彌山是通過感知,呈現為“沒被感知到的”客體對象。因此【本我】知曉所有無生命的“非我”,比如須彌山,等等,那不過只是這個【本我】。

 

如果不是瀰漫於一切(遍一切處)而只能看到內部,作為這最內的【本我】觀睹著那5個包蓋,它又怎麼能全知?當然它就無法全知了。在【本我】自身內在的”心智”,那想像能力,幻想虛構了“遠遠近近,四面八方”的事物,“可感知,可理解,可認知的”以及“不可感知,不可理解,不可認知的”,知曉和無知,明和無明。

 

在心智虛構的這些玩意下面,那底層的【本我】往來奔跑,滲透,貫穿,流過所有這一切,並且知曉它們全部一切。【本我】因此是遍一切事物的。所以這同樣的道理,【自我】瀰漫滲透貫穿一切,對此根本無可質疑。

 

59. 

D.: 假如【本我】是瀰漫遍布一切的。它必然和一切交接並囁嚅其間,並且因此而被染污。

M.: 不!就好比那遍布一切的以太,它只是給予,傳遞和告知,並因此無締結性。【本我】就好比意識的以太,不僅僅是好像以太那樣“無染”,而且也超越“以太”。故而經典裡說“這真實自我( Purusha )是肯定“無染”的。”

 

60.

D.: 無締結並且因此無染,超越一切,分離而又對一切漠視而中立,【本我】就一定不那麼完美。

M.: 不!任何與之相類似的,或者與之不同的事物都不真實存在;在它內不存在任何部分。它是無內外差別的,它是無差別的。它是完美圓滿。儘管填滿一切,遍布一切,然而它始終無締合性,就好像以太。

D.: 它怎麼能瀰漫一切滲透貫穿一切,然而又不可分?

M.: 不是此處也不是彼處,而是遍滿一切,在空間上不可分。不是現在也不是未來,而是永遠當下,這是時間上不可分。沒有任何東西在【本我】之外,【本我】是所有一切全部,或者所有一切事物的全部完全一體;所以它無法被任何事物分開。它永遠不可分,無法用任何東西分割,這三個描述存在-知曉-極樂也不可分,它始終一切在內,無內外差別,無差別的完美。它的完美圓滿就是這樣顯明的。

 

61. 

D.: 因為,好像以太那樣遍滿瀰漫一切,【本我】內填滿一切全部,它必然是變動的。

M.: 不!作為對於所有創造元素,以太,等等的觀睹者,它不遭受改變,沒有生物那樣的改變,諸如誕生,成長,轉變,衰退和死亡,【本我】本身是不可能改變的。否則就如同其他事物一樣,他會被改變,那麼它必然會有誕生,成長和死亡消失。那樣,它必然落入無生命的事物類型。如果無生命,他就根本不可能有覺知。正好相反的是,它作為目擊觀睹的目睹著,他始終全知而目睹著誕生,成長和所有宇宙的衰退。它也是不可分的。故而它必然不變恆常。

 

62-63. 

D.: 要這麼說,【本我】不變恆常,意味著“非我”的存在物會變化。隨之,本我就無法是“非二元”的,而必然是導致二元的結果。

M.: 不!在【本我】之外再無別物,一切都在其內。這就是“非二元”。如果說“非我”並不異於【我】,那麼就不存在二元性。

D.: “非我”是【本我】,又沒和【本我】分離,這怎麼可能?

M.: 【本我】是所有一切的本源,源頭。結果不可能異於它的肇因。我們沒看到它們彼此完全不同。作為所有一切的肇因,和源點,本我是它們完全恆等完全同一。沒有任何事物異於【本我】。

 

64-66. 

D.:【本我】怎麼能是所有一切的本源源頭?

M.: 作為所有一切的觀者,它是所有一切的本源源頭。

D.: 觀者怎麼能是那本源原點?

M.: 在幻象錯覺的所有全部情形裡,發覺這所有一切幻象錯覺的肇因就只有那觀者。當珍珠貝被看成銀白色,那材質原因就不異於那觀者;同樣的例子,所有夢境的起源本源肇因,就只是做夢者本身。類似於夢境的,這個清醒狀態下的世界宇宙幻覺,那觀者必然是肇因,源頭起點。

D.: 假如這宇宙是個虛構的夢境神話,你的定論就會成立。但是,這宇宙就只是一個神話般的夢境嗎?

M.: 首先,經典的權威記載中講述說,宇宙消散崩潰,只留下非二元的【本我】獨存,把名詞概念符號和結構組織關聯形式,用“摩耶”有條理的層層堆疊在【本我】上,就是天地創造。就好比把一條蛇的名字和外形構造,加載在一條模模糊糊,隱約可見的繩子上。其次,對這個宇宙的性質所做的論證​​,推理和思考顯示出它貌似真實卻虛無縹緲,因為它看上去就如同那不真實的夢中幻境一樣顯現和消失。第三,諸多聖賢們,都公開斷言,宣告了它們的認知實證,所有這一切都僅僅是貌似真實的虛幻,而只有梵是真實的。

 

因此,這個宇宙整體是虛假的。作為觀睹者,【本我】是這​​所有宇宙的唯一的,獨一的肇因,而這所有宇宙都只是顯現於【本我】上的貌似真實,實際虛幻的現象,現在只有這麼說才合適。那表面貌似真實的虛幻效果,是不能和基礎分離的。正如泡沫,泡影和波浪“不異”於它們的本源源頭---“海洋”,同樣的,那宇宙的現象,那貌似真實的表相,都只是【本我】虛假的呈現。所以【本我】是非二元的,無差別不二的,不存在任何二元性。

 

禪宗三關

禪宗有所謂過三關的說法,古代禪宗大德將三關界定為:

(一)破初關,又叫法身邊事。已知禪為何物,並有所體會,進入“見道”位。但定力不足,妄念、執著不時現前,要時時覺照,有如牧牛,漸除習氣,此時進入“保”的階段,又叫“守道”。

(二)破重關,又叫法身正位。習氣基本除淨,心已不隨境轉,一片空明,無內無外,但尚有法執,佛見未除。

(三)破牢關,又叫法身向上。進入“任”的階段,已經“了道”,無修、無證,無智、無得,無凡、無聖,隨緣無住、任運自在、方便善巧覺悟有緣眾生。

 

67.

在老師面前,始終聚精會神的去學習,論及“非二元的真實存在”的吠檀多經典,並把它的義理全部銘記於心,這就是“聽聞sravana”階段的“性質”。這一階段必須持續的致力於聽取。

 

68. 

D.: 那麼這個“聽聞”階段的效果是什麼?

M.:它會摧破那無明遮蔽的部分面紗遮蔽,也就是至今還讓一個人認為“非二元的本我在哪裡?哪有這麼個地方,根本不存在。” 摧毀這個“認為非二元本我,是不存在的無知推論”,就是聽聞階段的“效果”。

 

69-70. 

D.: 那麼一個人應該在聽聞階段持續多長時間?

M.:一直到認為“非二元存在”是不存在的,這個【懷疑】,不再出現於它的頭腦里為止。這個懷疑不再重現,就是說明這個聽聞階段的進程,到了“極限邊界”。(破五下分結的“疑結” 

D.: 懷疑被解除了之後,還能再复發?

M.: 是的,會的。

D.: 這怎麼回事?

M.: 在經典中的很多段落裡,進行論述時所做的二元性名詞概念的出現,很容易被誤認為是證明。比如說,一個人學習涉及毗瑟挐的經典文字,並且變得皈依於他;過了段時間之後,發現了其他的類似地神祗,而這個人於毗瑟挐的專心皈依就可能受到損害。同樣的方式,對於不二論經典的一個學習,脫去了對於非二元真實存在的懷疑,然而“二元論”的經典有可能引向一個完全不同的結論,使得這個學生可能失去對於非二元真實存在的信仰。因此,一個人必須持續的聽聞,直到不同的文字,不同的觀點和經典,都無法動搖他的經過了嚴格深入的,經過了一番反復周密思考和反復自我辯論後,對非二元真實存在的信仰。

D.: 聽聞的成果是什麼?

M.: 當對於“非二元真實存在”的所有“不信”,一旦完全被消除,沒有任何宗教文字或者狡辯,詭辯的文章能夠讓這個尋求者從他的信仰偏離。可以融合所有經教,真正的“不二”審視一切宗派教義。對於他的信仰的一切所有阻塞就於是被移除,他持續的穩定不變的停留在對於非二元真實存在的“間接認知”上。這就是聽聞階段的成果。  

 

只是認清自我,就如六祖臨終所言“各人回去自修自證,自悟自己。”

 

71. 

D.: 這個“間接認知”是什麼?

M.: 弄懂了內在最深處【本我】的真正【自性】,但不是通過直接體驗,而是通過一個對於經典的學習領會,這就叫做“間接認知”。儘管一個人並沒有面對面直接見過毗瑟挐,但通過經典的描述,這個人他相信毗瑟挐的存在;這樣的認知也只是一般性認知。類似的,通過學習吠檀多不二論經典獲得的“非二元梵”的一般性認知,就是“間接認知”。

 

72-76. 

D.: 為什麼說經過“聽聞”階段而產生的認知,被說成是間接的?這樣的認知不能算是直接的嗎?

M.: 不能。只要那內在的【本我】由於無明遮蔽的其他遮蓋方面而不能發露,就只是關於“本我”存在的“知識”而不能被叫做直接體驗。

D.: 這一確定性的說法,也被其他大師講述過嗎?

M.: 是的。Vidyaranyaswamy 尊者在《禪的認知》中講過:“儘管通過聽聞,""能夠被理解為"存在-知曉-極樂",然而它無法以間接知識去直接體驗到,做為觀睹著5層包鞘的獨一的存在。雖然從經典裡,知道了毗瑟挐有四臂,在他手裡拿著一個圓盤,一個海螺,和一隻權杖,甚至於在一心一意的冥想中毗瑟挐的形象顯現在內心畫面裡,然而毗瑟挐並沒用他的雙眼直接見到;所以對毗瑟挐的認知,始終停留在間接認知上”。從經典上得來的知識,因此也只是間接認知而非直接經歷體驗。類似的,同樣的,通過聽聞而得來的認知,也僅僅是停留在間接認識上,而不是直接體驗到。

D.: 這裡所說的毗瑟挐不同於【本我】。對他的認知,恰好只是從經典獲得的間接認識。但梵我一如無差別。對於那些不明白這一身份的尋求者來說,經典裡揭露了這個事實:“那就是你”。基於對它真正意義的領悟,他就應該被認為是有了對於真相的直接認識。這個認知不會好像對於天堂等等的認知那樣停留在間接認識上。聽聞因此必然終結在直接體驗到的認識。

M.: 根本不是這麼回事。那經典文字揭露出了真相,“那就是你”,這是沒錯的。僅僅通過聽聞這個知識是依然不能產生直接認知的。由於缺乏自我質詢深入探究【本我】,那知識不可能是直接的體驗。為了要把這個間接的知識變成直接的親身體驗,去反复的思考和內省是必須的。

 

77.

關於聽聞的這一章就到此結束。認真仔細的閱讀這一章的學生,就會獲得間接知識。為了直接去感受直接去體驗,他還要深入的探究,經過“反复深思和反復體會”的狀態階段。

 

(第四章全文結束)

 

 

 

轉自:http://blog.sina.com.cn/mymoneyb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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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http://www.holybooks.com/wp-cont ent/uploads/Advaita-Bodha-Deepika.pdf

翻譯整理:冷靜投機博客- 心燈一盞照徹明(歡迎指正翻譯錯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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