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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V   Manana – Reflection 

第五章   內省深思

 

* Reflection:a calm lengthy intent consideration 

 一個平靜的,長期連續的,意志堅決,專心致志的細密審視和深思

 

1.

D.: 大師,從你這裡聽聞到真相,現在我對【本我】的自性,有了清晰的認知,但這認知依然只是停留在間接認知上。誠懇的請您講解一下“內省深思”,以便我實際的進入“內省深思”階段,讓現在隱匿遮蔽了【本我】的無明黑暗可以散去,並帶來直接的體驗。

 

2. 

M.: 運用現在你已經掌握的,對於“非二元本我”的間接認知,來作為指導和指引,去深入觀察和探究那些微細的念頭想法,這就被成為“內省”。

 

3-4. 

D.: 請告訴我,它的“緣由”,​​“性質”,“效果”,“終極”和“成果”。

M.:從虛假中辨明真實的敏銳洞察力,就是它的“緣由”;深入自我質詢,深入探究"非二元本我"的真相,就是它的“性質”;無明遮蔽的面紗遮蔽會讓一個人聲稱“它不顯露”,揭掉“無明遮蔽”所遮擋的面紗就是它的“效果”;這個面紗遮蔽不再复發就是它的“終極”;親身體驗直接的認知就是它的“成果”。聖賢們就是這樣說的。

 

5. 

D.: 為什麼把“敏銳的洞察”說成是它的“緣由”?

M.: 一個人只有透過“從虛假中明辨真實”的敏銳洞察力,才獲得了間接的認知,他也同樣只有憑藉這敏銳洞察力,才適合通過“自我質詢自我探究”來獲得親身體驗的直接認知。在對真相的探索中,沒有這敏銳的洞察就不能成功。

 

6. 

D.: 為什麼內省的“緣由”不是對於解脫的渴望呢?

M.: 單純的只有一個解脫的渴望,是無法讓一個人適合做深入自我質詢,去探究【本我】的。缺乏“聽聞”階段的圓滿,一個人甚至不可能有一個間接的認知。那麼這個人又怎麼可能在他的自我質詢中成功呢?只有在懂得了【本我】的自性,有了間接的認知,一個人才能夠進入尋找發現,直接探看它的階段。如果對【它】的真正本性,在(間接認知方面)尚處於無知的狀態,那麼這個人又如何去直接深入的探究【本我】?僅僅只有一個解脫的願望,那是不夠的。

 

7. 

D.:這個解脫的願望不會導向自我質詢?就是因為這個解脫願望的升起,一個人才會願意開始去聽聞【本我】的本質本性,從而獲得間接的認知,而這些認知必然使得他能夠具足因緣,適合進入自我質詢。

M.: 這意味著,這個尋求者俱足了敏銳的洞察力。他不只是渴望解脫,更在理解力上也具有明辨真假的敏銳洞察。伴隨“聽聞”而來的,就是這個“從虛假中辨明真實,或者從“非我”中辨明“本我”的高度洞察力。這被稱為“間接認知”。經典上講了,只有他具有“間接認知”,能夠從“非我”中辨明【本我】,或者從虛假中辨明真實,那麼他的機緣契合,才適合去做自我質詢,深入探究【本我】。所以敏銳的洞察是自我質詢的必要條件。

 

8-12. 

D.: 就算那解脫的願望不能作為“沉思內省”的特定緣由,無所欲求或者心神安定,這兩個當中總有一個是緣由吧?

M.: 你說的這些,全都只是對於“內省”的一般性輔助,而不是它的特定緣由。一個無所欲求並且心神安定的人,不認為他有必要去學習【本我】的間接認知,並且也因此不適合去探究【本我】。修苦行的人們,他們是無欲並且心神安寧的,但並不渴望解脫。對解脫沒有渴望,所以他們根本不覺得有必要去“聽聞聽取”有關【本我】的間接知識。

D.:這些修苦行的人,怎麼能被說成是沒有解脫渴望的呢?

M.:因為他們忙著修苦行,並不喜歡去“聽聞和聽取”,而“聽聞和聽取”是唯一導向解脫的門徑,因此缺少解脫的渴望就是順理成章的推論。

D.: 不對!他們同樣對解脫有著渴望。

M.: 假如真有這個渴望,他們必定會拋棄他們的苦行,始終和一個老師呆在一起,並且孜孜不倦的把他們自己投入對【本我】的“聽聞和聽取”中。如果說他們已經完成了“聽聞”,隨之他們也就獲得了間接認知,他們就必定孜孜不倦的投入到“自省”中。儘管有“因緣”所賦予的無所欲求和心神安寧,但卻沒完成“聽聞”,那就還不能具有從虛假中辨明真實的敏銳洞察,所以不適合對【自我】做深入質詢和探究。無所欲求,等等只能作為這個自我質詢自我探查的輔助因緣,而不是它的首要緣由。從虛假中明辨真實的這個敏銳洞察力,是唯一的首要緣由。

 

13-14. 

D.: 通過苦行而伴隨的無所欲求和心神安定,不做自我質詢探查,就不能認識到【本我】嗎?

M.: 不能。沒有自我質詢自我探查,就失去了對【本我】的觀察;要返璞歸真,復歸【本我】自我質詢自我探究是必須的。數千萬苦行者,對【本我】內省和探究根本就心不在焉,怎麼能夠讓他們的觀察還原真實?由於“無自我質詢探究”,對“無明遮蔽”的無知,就如同展開的面紗帳幕一樣,使得他們內心的眼睛一直被黑暗蒙蔽而模糊不清,對“無明遮蔽”的無知,唯一的治療辦法,就是連續不斷的持續探究【本我】。除非通過自我質詢探究而獲得“慧眼”,那【本我】是無法被直接認知,徹底了解的。

 

15-16. 

D.: 那麼,這自我質詢探究【本我】是什麼呢?

M.: 以敏銳的理解力洞察力,全神貫注(一境性)於探尋在五個包蓋內的【本我】,在身體,感官感知...等等上面,這五個包鞘,正閃耀為“我”,全神貫注的認真探查“誰是這個本我?”“它在哪兒?”以及“本我是怎樣的?”,這就是深入探究【本我】的狀態。帶著微細的理解洞察,自我探究深入“實相”,也即,必須持續不斷的追查,那包裹在虛假包鞘內的【本我】。

 

17. 

D.: 之前講過,【本我】是瀰漫遍布滲透一切的。怎麼能說瀰漫滲透一切的【本我】只能在包鞘裡被查看到?同時,這些包鞘覆蓋,又被說是虛假的。一個深入虛假事物的自我探究,怎麼能引導到對【實相】的認知了解呢?

 

18-19.

M.: 【本我】瀰漫滲透一切,這是正確的表述。但【本我】的知曉,卻被五重包蓋遮蔽著,因而隱匿不明。【本我】被它們包裹遮蔽起來,就在包裹內,必然只能在那裡找到,而不會在別處找到。要尋找一樣東西,只能在它被丟失的位置被找到。某個重要的東西在家裡丟失不見了,你不會在某個森林裡去尋找它。同樣的道理,【本我】藏匿於五重包裹內,由於錯誤的認同這五重包鞘為“我”,導致【本我】始終沒被認出來,所以要把【本我】找出來,認出來,必須通過篩掉多餘的東西,多餘的元素,這多餘的東西,就是這五重包蓋。

D.: 一個深入虛假事物的調查研究,怎麼可能領入對【實相】的認知了解?

M.: 那虛假的覆蓋必須被移除瓦解消散掉,那被虛假事物掩藏在內的【實相】才會被揭露出來。這些虛假的事物,這五重包裹是層層疊印在【真實自我】上的。這些東西必須被仔細篩查並且細緻​​的查明它們的虛假性,以便於在它們覆蓋掩蔽下的,那個底層的唯一獨一真實存在,那【實相】才能夠被直接認知,直接弄明白。

 

除非看破那層層疊印層層加載的外部裝飾,它們的虛假性,看穿它們,否則它們的底層,那真實存在,那【實相】就無法被發現。那看上去真的是蛇,儘管它的真實性是被錯覺疊加上去的,它貌似真實的蛇實際上完全是虛假的,但是在這個世界裡,有誰能夠不經過仔細審視和自我質詢,就能把它的虛假性看穿嗎?或者有誰已經仔細審視並自我質詢了那被錯覺疊加上去的蛇,認清了它的虛假性之後,卻沒發現它的本質是條繩子?一個都沒有。

 

同樣的道理,透過“聽聞”階段所獲得的間接認知,就必然明白那五重包蓋是層層疊加在真實上面的,並且是虛假的;但是通過一個高度敏銳的理解洞察力,求道者必須細查深究從“聽聞”獲得的表面上的認知,然後親身直接的發現那真相;就如同對於身體的直接體驗,就清楚的知道,身體是食物堆積生長來的,於是就清楚的直接認識到這身體僅僅只是包裹【本我】的食物包鞘層,所以,對於普通民眾還依然無知的---那其它四重更加微妙,更加微細的包鞘層,也是同樣的做法,但是經過了老師的教導,通過對經典的學習,必然知道這四重包裹的特徵和品質特性;它們就必定被質詢探究,而獲得親身體驗和直接認知;於此同時這四重包鞘必定被認清,了解到它們只是包蓋並依次把它們看穿,以便去觀查--觀睹見證它們的那個觀睹者,那【覺知-存在】或者說那微妙的【本我】。

 

 

(以0度的原點視角觀看,180度的位置就是180度,這叫“如是”。“非”一下呢?,一“非”就站​​在180度的鏡像位置上去。0度位置就成了180度,緊跟著本來的270度,因為觀看的出發點“非”到了180度上,就變成了“90度”,而原本的90度就成了“270度”。讀者們可以想像一下這樣的場景,全部都顛倒了。於是,站在原本0度的真實視角來看,什麼都是真“如是”,而通過“非”出來的180度鏡像,站在180度的鏡像角度看,真0度就變假180度了。真看假,如是假;假看假,彷如“真”;假看真,真如假。這麼“非”一下,真實成了不可見的黑暗,虛幻鏡像反倒顯現。

 

太陽是太陽系的中心,穩定不變。但當我們跑到地球上來看太陽,太陽就成了變動的,我們覺得地球反倒是靜止不動的。當“我”到了太陽的位置去看地球,地球是圍著​​“我”旋轉的。以地球為自我中心,那整個太陽系的真實核心---太陽就會有某種物理定律,日昇日落,黑白交替,四季輪迴。但事實上,太陽並沒有這樣的運動規律,也沒有這個日昇日落的物理週期,這完全是地球自己的變動所導致的。如果把太陽比喻為上帝,那麼以地球來看,上帝一直在折騰,上上下下,或坐或臥,如來如去。事實上呢,太陽無所從來,也無所去,它始終是太陽系的核心。這恆星升起落下,完全是錯覺,可是在地球上看,它每天都在變化。---譯者)

 

20. 

D.: 假若深入的探究【本我】,在深入自我調查並且驅散了這些包鞘之後,【本我】怎麼被認知了解的?

M.: 這個自我質詢探究只是內省【本我】也即“manana”,它的效果是摧破“無明遮蔽”的面紗。持續不斷的內省那被隱藏在包蓋後面的【本我】,必然燒掉那遮蔽的面紗,也就是那遮蔽的面紗讓一個人聲稱---本我“它不顯現”。

D.: 這是怎麼做到的?

M.: 蛇的錯覺,從視覺上阻塞遮蔽了繩子的真相,正如對"繩子"的深入質詢,摧毀了蛇的虛假錯覺,摧破了對繩子的“無明遮蔽”,同樣的,一個對於【本我】敏銳的洞察探究,就摧毀了“本我是看不見的,它不顯露”的錯覺遮蔽,而只剩下那見證著“五重包鞘”的那個“觀睹”。烏雲散去,那太陽就以它全部光輝照耀著,如同“撥雲見日”,那面紗遮蔽下的黑暗被摧毀,那觀睹一切的【本我】就會顯現出它全部的壯麗。所以自我質詢自我探究是必須的。

 

21. 

D.: 一個人探究【本我】要持續的質詢探究多久呢?

M.: 無明遮蔽的黑暗,不再复發,這就被說成是內省的“終結”。所以一個人必須持續不斷的實踐,直到這個無明遮蔽的黑暗不再复萌。

 

22-24. 

D.:   面紗除去一次,還會再次復萌?

M.: 是的。只要疑慮,懷疑升起,就說明這個無明遮蔽還在。

D.:   在【本我】被直接認知了解到之後,怎麼還會有懷疑?

M.: 在深入探究進入這些包蓋層,並且看穿它們的虛假,從而把它們消散掉,就親身認知到那觀睹著它們的【意識覺知】是超絕的獨一無二的,比“以太”還要微妙,甚至於很像虛空。現在那些虛假的覆蓋包鞘,都已被消散掉,那兒就什麼都沒有,只有那空虛---很像微妙的【本我】,一個恐懼感就會升起,這個人害怕剩下的這個空無或者虛空一樣的感受。

D.: 怎麼會這樣? 這是怎麼回事?

M.: 【本我】和“世間事物”或者說世俗行為活動,毫無共同之處,南轅北轍,它超越一切,超越宇宙,獨立於這宇宙而存在(* 世是時間概念,間是空間概念,世間事物就是時空概念下的一切事物);它也同樣超越這虛空;在此,那親身體驗是不平常的獨一無二的,並且是非世俗的。一個恐懼就可能隨後升起“本我就是這個?不可能是---假如這即是本我,我怎麼是如此的一個虛空?”即使在認識到【本我】不可分,猶如這虛空是不可分一樣;一個人有了親身體驗,但卻依然對自己的親身體驗毫無信心;這被看做“難以置信”,這“本我”絕不可能是這樣的,於是一個巨大的懷疑升起。這個難以置信的感受,這個“絕不可能”的想法,就導致了懷疑。但是重複的,反复再三的內省,就會移除這個“難以置信”和“絕無可能”。五千年前,聖哲“維亞薩”在《梵經》裡寫道:要反復不斷的學習經典的教誨,聽聞,內省,冥想在【本我】上,這必須反反复复,不停的,連續不斷的持續下去。

 

這個虛空,很像【本我】,它是被ego 觀看到的,一個人通過自我質詢,會看到這個虛空,此時仍是個體自我ego作為觀察者,是ego在觀看【本我】,就如同一個乞丐觀看著面前的"宇宙之王",你還是ego, 還不是本我,你的觀睹依然還是個體自我ego觀察者,在觀看面前的"本我",你還未和"它"融合,你還需要不斷的探究和冥想,最終你才會以[國王]的身份來觀看。因此,自我質詢並觀看到[本我],並不等於你已消除了“個體自我”身份的認同,你還是個觀看國王的乞丐,你還要繼續反复探究,冥想。持續不斷,直到(確鑿的徹底承認)你就是國王,以國王的觀睹來觀睹。

 

25.

D.: 這個“內省”的“成果”是什麼?

M.: 通過持續不斷的反复內省,冥想,那面紗帳幔被摧毀;伴隨它的消滅,超越一切而獨立的【本我】發露出來,對它的“難以置信”感也消失了;隨著這難以置信感的消失,所有遮蔽障礙就終結,進而直接的認知體驗產生,就如同在你的手掌上觀看一個蘋果一樣清晰而明確。這就是“成果”。

 

26. 

D.: 這個直接體驗是什麼呢?

M.: 就如同一個人能夠清晰明確的辨看到烏雲遮蔽下​​的太陽,同樣的,當一個人能夠清晰明確的從個體自我ego中辨看到那【本我】時,這就是直接體驗。這就是“內省”的成果。

 

27. 

我的孩子!聰明的孩子!現在,"內省"已經詳細的教授完畢。是你自己要去自我質詢探究那五重包鞘,驅散它們的虛假,隨之用敏銳的高度洞察力轉向內觀,去尋查那極其微妙的【本我】並且把"它"認出來。

 

28. 

D.: 哦!大師啊!即使用一個敏銳的洞察力去自我探究,我還是沒能斷言說“這就是五個虛假的​​包蓋;這就是那內在最深處的【本我】,並把【本我】和這些包蓋區分開”。我還是沒能直接認出那【本我】。為什麼會是這樣?

M.: 這是因為無始的“無明遮蔽”。

D.: 這個無明是怎麼升起的?

M.: 來自於前面章節詳論的那個遮蔽。

D.: 怎麼說?

M.: 儘管就其性質來說,【本我】和個體自我ego是彼此有那麼點不同的,然而,前面所講述的遮蔽掩飾,卻把它們呈現為似乎是同一的,相等的。

D.: 請對此仔細闡明。

M.: 看啊,儘管繩子和蛇是彼此完全不同,然而“無知無明”對繩子的遮蔽,使得繩子它看上去,的確是顯現為一條蛇,所以同樣的,【本我】被帳幕的遮蔽,隱藏在黑暗中而不能顯露,(如同遮蔽繩子,在繩子上顯現出蛇一樣)在【本我】上,就只看到個體“我”ego變動運轉的功能作用,那有選擇和決定權的做者,諸如此類的東西。

 

29-31.

所以質詢那“五重包鞘”的性質,找出它們,認識它們,進而把它們作為“非我”扔掉。那扔不掉的必定是觀睹著“變化”的“不變觀睹”,正發起著且同時散滅著這些現象。直接發現認知到,這扔不掉的它就是【本我】。

D.: 和所有一切現像都截然不同,那麼這“觀睹”在哪兒?

M.:這是由“知者,認知了解,已知”三個合成一體。於此,那“知者”是主觀(觀睹);“認知了解”是理解力(能知,主體的功能);“已知”是客體對象(所知)。在清醒和睡夢狀態裡,這三位一體(三合音)升起顯現,並繁榮興盛(多樣性多樣化活躍著舞動著)並且在無夢深眠的狀態裡,融入並慢慢消失在“知覺能力”裡(" 所知"融入"能知","能所"融為一體,"所知"不顯現而完全融入消失於"能知"的那個“能”裡面;"所知"未萌,就會被錯覺成“什麼都不知道”(未知),但此時是純粹"能知"的“能”狀態。)在這個深眠狀態下,那個剩下的,作為獨一的,唯一的,不變恆常的“意識覺知”,【照】著,並作為根源,引發這三個狀態的全部現象,這就是那觀睹,那【本我】。看清它並且了解認識到它。

 

32. 

D.: 按照你的實踐指引,我質詢探究,深入那五重包鞘的時候,認出它們“非我”並扔掉它們,此時我沒發現剩下什麼,沒有任何剩下的,只有純粹的虛空。那麼這【本我】究竟在哪裡呢?

 

33-35. 

M.: 聲稱那裡“空無一物”,在“5重包蓋”後面空空蕩盪,沒剩下任何東西---純粹空無,這就好像是在說“我沒有用來說話的舌頭” 。

D.: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這樣?

M.: 除非一個人有舌頭,否則他就不可能聲稱---“他沒說話的那個舌頭”。類似的,除非那兒有一個觀看到“虛空”的觀者,否則一個人不可能說,那兒什麼都沒剩下,什麼都沒有,空空蕩盪。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一個人就不可能說出任何東西(發出任何聲音和想法);與之正相反,既然這說話的人,聲稱什麼也看不到,空空蕩盪,這很明顯,【本我】就始終在哪兒,透露真情--除了【本我】它本身之外,什麼也沒有,除了【本我】觀睹的【照】之外皆“空”皆“無”。

D.: 如果是這樣,【它】怎麼可能只剩下“未知”?

M.: 【本我】觀看並理解所有一切,並不是通過任何“別物”來看,被看到的也絕不是“別物”。【本我】自照自在,它能夠知曉一切事物而無須輔助,根本不存在能認知【它】的別物。它知曉全部一切;它知曉---除了它自己之外就空無一物;它是所有一切的最深最內的“核心”;它始終停留在純淨,純一,無染,無形的意識以太,看不見任何東西(不被任何“別物”看到)。它始終不可分。這知曉一切,【全知】的“知者”,純淨無染的“知識和能知力”(本性本能),就是【本我】。

 

36-43. 

D.: 【本我】停留在“未知”,然而又怎麼知曉一切?

M.: 這些包鞘顯現為持續存在的現象。當它們被扔掉,它們的缺失,就呈現為一個空白的,虛空的,或者空蕩盪,什麼都沒有的空無一物。這些包鞘,這空白,空蕩盪,以及其它所有顯現出來的東西,都是無生命的,無覺知的,無情的,並且無法依靠它們自身來自行顯現出來,而是必須通過一個觀者,它們才可見,才被看到。缺乏這觀者,一切都不可見。

D.: 怎麼這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M.:客體對象,比如一個罐子以及其它諸如此類的東西,只是為某一“觀看者”顯現,是“觀者”使它顯現;否則它們就根本不存在。(一個罐子你觀看它,它才在,你不看它,它就是空無,無物)同樣的道理,那虛空顯現,超越了那“五重包鞘”,是因為那就是“觀者”的存在。除非那就是觀者,否則那虛空怎麼能夠顯現,好似什麼都看不見?一個罐子並沒有意識自覺,而只是無生命無覺知的現象,除非那“觀者”觀看它,並且認知和識別它,否則這罐子作為一個現象,它無法自身顯現。

D.: 儘管這罐子無生命,無覺知,無情,但它可以自身顯現啊。

M.:如果是那樣的話,就讓那些類似一個罐子以及其它諸如此類的客體對象,在缺少相對它的“觀者”情況下,自身顯現出來吧。這是做不到的。(不看它們,怎麼知道它們是否自身顯現?)那“空”顯現為空蕩盪,無一物,那“空”同樣也是無生命,無覺知,無情的,並且也因此不可能依自身來自行顯現。“空”顯現為“空蕩盪”必然是被某個超越於“空”的光明【照】顯出來的,並且就是被這“光明”觀睹到。

D.: 怎麼講?

M.: 就如同天上的雲,或者像地面的客體對象,比如一個罐子之類的東西,它們都不是自發光的,都必須被太陽照亮,太陽躺在---超越於這些事物億萬里之遙的地方,並且太陽是自發光,自照耀的。同樣的道理,這“空”超出了智力理解,超出了通過心智智力而虛構的客體對象,這些現象始終依然是無生命的,無覺知的,並且不發光,無光,必然只能被那“至高無上”的超越一切的---那自照耀的【意識覺知】所照亮。超越於虛空並且不同於它,就是那“觀睹”,正在觀看著這個虛空和所有其他的一切。它就是【本我】,不被任何事物知曉,然而知曉一切。通過你更加微細的洞察力,去發現並了解【本我】。

 

44-45. 

【本我】的自性,正是通過大師們的言辭,從而變的清晰起來的,就好比一個拿在手裡的蘋果,學生就可以直接去認知【本我】。這學生,他隨後表達了對此認知的喜悅:“哦,大師啊,我已經直接體驗到【本我】!我現在完全確信的知道!” 

 

(以下對話,老師考問檢查學生)

 

M.: 那你發現的“本我”是怎樣的?

D.: 觀睹所有一切客體,虛空等等,認知了解,覺知一切,極其莊嚴壯麗宏偉磅礴,無法估量,深廣莫測,超越感官感知,心智,理解洞察力等等,無任何締結性,無染著,不被染,無形,非粗大身,非微細身,非極微小的原子,非極大的宇宙天體,也不是白,也不是黑,也不是其他什麼顏色,非黑暗非光明,但比“以太”還要完美,並且更純正純淨,這就是​​【本我】。在這兒沒有哪怕一絲一毫的變化。由於意識覺知的“光”,照亮所有變動變化的客體對象,照顯出“虛空”的顯現,遠遠超出智力和理解力之外;【本我】沒有任何變更,增減,修​​正,限制,變動和修飾。

 

M.: 那麼隨後“我是豐滿的胖子-我是貧乏的瘦子”這樣的觀念和念頭,怎麼還在【本我】顯現?

D.: 那無明遮蔽的掩蓋因素,從一切事物現像中隱藏遮蔽了【本我】的真實自性;由於看不到本我,就錯誤的把那些包蓋的鞘膜當做自我,認同看成“本我”。這就僅僅只是因為“無明遮蔽”導致的。事實上,“本我”毫無改變和變動。儘管純正純淨而且無色,但天空看上去貌似是藍色的;類​​似的,在無明遮蔽下,對“本我”的無知,使得“本我”看上去似乎也是變動不停的,然而事實剛好相反,“本我”始終都只是“不變恆常”並且不被染著。

 

此刻當下,它是如此清晰明白;“本我”永遠也不會缺失離場。哦!這難道不是一個最讓人驚訝的事情嗎,儘管即刻當下是如此直接而真實,然而一直以來都處於這個巨大的幻相錯覺裡,而看不到【本我】!這就好比貓頭鷹,在太陽那燦爛的,奪目的日光照耀下,眼盲了,竟然看到“空無一物”,只有無邊的虛空和黑暗環繞著它!哦!“本我”是自發光-自照耀的,並且是“自顯現”。然而就因為一個錯覺,伸展出一個黑暗,遮蔽覆蓋了我們,讓我們覺得“本我是看不到的!”這真是詫異!本是如日中天,怎麼可能黑暗無邊?在這永遠照耀,永遠明亮,永遠顯現的“無上本我”面前,怎麼可能會有遮蔽掩蓋的面紗?這面紗遮蔽從何處升起?甚至於,去思考這問題,又能怎麼樣?面紗遮蔽,無疑就是錯覺本身;它只是個純粹的概念;它什麼都不是,它本身沒有任何內在意義。“我是胖子,我是瘦子”純粹是名詞概念,它本身不存在任何意義!

 

M.: 如果那根本沒有面紗遮蔽掩蓋,【本我】又怎麼被隱藏遮蓋如此之久?

D.:儘管虛假,但對於不自我質詢,無自我探究的個體們來說,這個“無明遮蔽”就是繁榮昌盛的,活躍著,舞動出那誇張的形式形相。就好像一個人沒去質問,被恍惚所掩蓋的---那繩子的真相;繩子在恍恍惚惚中,顯現出一條蛇的“幻想”認同。同樣的道理,不去自我質詢,不去深入探究【本我】,那所觀看到的現象,就掩蓋,遮蔽了【本我】,這就是那個所謂的“無始無明”的面紗掩蓋。現在已認清了“本我”,那所謂的面紗遮蔽就無處可尋了。師傅啊!“本我”就在此刻當下,現在已發現它就是那“永照的觀睹”!就好像放在我手上的一個蘋果,我現在清楚明白的認識到“本我”。師傅啊!大師!現在,在你的慈悲恩澤下,我是如此的快樂如此幸運;我的任務已完成!

 

46-50. 

聽著這個被喜悅圍繞的學生,講述著幸福的言辭,老師高興的說了下面的話:“聰明的孩子,令人讚嘆,靠著上帝(獨一整體)的恩澤慈悲,你已經認識到一個人必須去認識的東西!在“祂”的恩澤下,你的無明遮蔽已經被“祂”終結了,甚至於那些博學的人都沒能認出【本我】,依然處於幻相錯覺中被哄騙。很高興你認清了這個---甚至那些偉大的學者們都否認否定的---真相!你前世所累積的所有因緣契合起來,共同推動你,讓你今天開花結果!你的因緣中,是什麼卓越的因緣能夠推動你結出這樣的成果?你有福了!令人讚嘆!你的任務已經終結。你是一個完成認知的人。你已經獲得的是多麼美妙啊,那是超越一切的!為了達成它,所有一切繁重的工作,誓言,苦行,崇拜,瑜伽以及其他辛苦的任務被承擔下來;只為了去認清了悟【祂】,在這些進程中,經歷了所有痛苦麻煩和焦慮擔憂。你所有的苦難和磨練,現在都結束了。你所有前世的分娩陣痛,在今天推動你結出碩果!只是因為對這個【無上存在】的無明無知遮蔽,所有人都沉入這深不見底的,反反复復生死輪迴的海洋裡不斷的下沉。你已經抵達這生死輪迴之海的彼岸。在對這真相無知的“無明遮蔽”下,所有人都把這肉體,這感官感知思維等等,錯覺成【本我】。而你已經找到“本我”。你已認知自我。所以,你就有了真實的智慧,真正的理解洞察力。對此無可置疑。迄今為止,你已經真正的探究到,並且認識到“那就是你”這句話中的“你”的意義。用同樣的方法,繼續去持續不斷的進行你的自我質詢和自我探究,並且認識到這句話中“那,THAT”的意義。

 

51-52. 

D.: “那就是你”,請告訴我,大師,“That, 那”的直接和特定意思,相對於“你”,它們就如同是那包鞘和觀睹者。

M.: 這總體的全部宇宙,是由五個因素組成的---“存在-照亮-喜樂-名詞概念和結構形式”,五重包鞘和表面上的客觀現象,比如一個罐子等等。

D.: 對於組成這表面上的“外在”客觀現象的五個因素,請詳細闡述。

M.: 那有一個罐子,是它的“存在”方面的外觀;它顯現,是它的“照亮”方面的外觀;我們很喜歡它,是它的“喜樂”方面的外觀;“罐子”是它的“名詞概念”方面的外觀;它的外形和結構樣式,是它的“結構形式”方面的外觀。所以這伴隨在所有客觀現像中。對這五個因素,前三個是【梵】的本性,而剩下的2個,是世界宇宙的特性。“那就是你”這句話中,“那”的直接意義,就是這世界的因素,換句話說,名詞概念和結構形式(輪廓外形);那特定的內涵意義是【梵】---存在-照射(知曉)-喜樂的融合體。就如同那“無始無明”遮蔽掩蓋,給那“自顯自明”的背景塗抹種種特徵染色,造成在包鞘和它們的觀睹者之間有差別,所以同樣的,它也在“存在-照耀-喜樂”的底層上塗抹同樣的種種特徵染色,使得在“存在-照耀-喜樂” 和“名詞概念和結構形式” 因素之間有明顯差別。此外,當“自我質詢探究”消散掉那遮蔽掩蓋的力量時,那“存在-知曉-極樂”可以明顯的看出不同於“名詞概念和結構形相”方面。

 

53-54. 

D.: 明白了“那就是你”這句話裡,“那”和“你”的直接和隱含意義,它的成果是什麼?

M.: 這句話是在講,對於“你”---作為那五重包鞘的觀睹者,和“那”---也即超越於這宇宙中的“名詞概念和結構形相”的【梵】或者“存在-知曉-極樂”,此兩者是同一的。這就是“你”和“那”的隱含意義。那“個體”的五重包鞘,也就是“你”的直接表面意義,和宇宙中的名詞概念和結構形相,也即“那”的直接表面意義,這兩者可以是不同的,無一致性的。因而據此得出結論,那五重包鞘和“名詞概念和結構形相”,都只是貌似真實,實際虛假的。認知到這“觀睹者”和【梵】是一體同一的,就是認知的“成果”。

D.: 這兩者怎麼能是一體並且同一的呢?

M.:它們兩者都只是“存在-知曉-極樂”,必定是同一的。就如同,在一個罐子裡的“以太”,它就在那罐子的開放空間裡,因而有著同一性質,是完全一體同一的;同樣的,觀睹者和【梵】有著同一性質,也即都是“存在-知曉-極樂”,所以是一體同一的。構成罐子的“以太”同樣就是構成罐子的“開放空間”的那個,反之亦然;所以同樣的,觀睹者就是【梵】,而【梵】就是觀睹者。

 

55-56. 

正如【梵】是不可分的完美一體,【梵】做為“觀睹者”也必然是不可分的完美一體。所以,那【本我】是一體的,完整,不破碎不中斷的連續極樂,這是確定的。

 

D.: 這個認知的“成果”是什麼?

M.:完全徹底的拋棄那“五重包鞘”和客體對象的“名詞概念和結構外形”,它們只是在【真實本體】上的疊印,貌似真實的虛幻,如同虛無飄渺的東西一樣,對它們完全不認同,完全藐視而滿不在乎。去反复再三的體會那底層,也即“存在-知曉-極樂”的【梵】就是【本我】,並且覺悟到“我就是梵”,隨之而來的,就是以【梵】的“無上至福極樂”而存在,梵我融合為一,就是這個認知了悟的“成果”。在此關於“內省”的這一章結束。

 

57. 

有慧根的學生,仔細認真的閱讀,反复的體會,沉思內省,就能覺悟到他自己就是梵,也即“存在-知曉-極樂”。

 

 

(第五章全文結束)

 

 

 

轉自:http://blog.sina.com.cn/s/blog_5082b8240106lzlx.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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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地址:http://ramanabhagavan.com/manana-reflection

翻譯整理:冷靜投機博客- 心燈一盞照徹明(歡迎指正翻譯錯漏,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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